指间猩红闪烁,思绪飘散,唐晚舟眯着眼,嘲讽地想。
只能证明陈郗琮的眼光和品味越来越差。
去游艇的路上,刚好路过。
重听到姜里的名字,一时兴起。
陈郗琮不解决,他来,结果跑个空。
唐晚舟意兴阑珊,又觉得这样也好,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姜里,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掐灭眼,上车,开走。
池延祉开车,动作很稳,一路开到市中心外头,到郊区。
她住的挺远,这地方又不通车,路灯还坏了,一直没修。
这一年池延祉下车之后会陪她走一段路,穿过电线杆纵横交错的小巷,脚底下的夜色仿佛被切割成无数碎片,沉默而熟悉,延伸向远方。
姜里走慢了两步,慢悠悠的,能看到警官大人冷峭如松的身影。
俩人怎么成为朋友也是很莫名其妙。
从一开始就是姜里叛逆,池延祉管,姜里听话,消停一段时间,然后姜里再叛逆的故事。
阿sir确实很好心啊。
不过姜里从来不跟他讲圈内的事,池延祉也不多评价一句,哪怕是对于她,他也从不评价或辩解。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意外相交,说不准这种关系算不算朋友。
可能等哪天姜里精神状态稳定了,池延祉就不会那么管她了。
他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姜里是因为什么。
“池sir.”
姜里喃喃自语一句,“你也不能总这么热心肠啊。”
“什么?”
池延祉回头,侧脸线条干净冷峻,安安静静站在黑暗中。
姜里往前走,就靠近一点:“我说,我可能要火了,你信不信?”
池延祉安静一两秒:“嗯。”
“你为不为我开心?”
“想回就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太客气了,没别的吗?”
池延祉想了一会儿:“不要伤害自己。”
姜里扑哧一笑,一只手揣在深棕色棉服外套的口袋中,手腕上海留着一条细细的淡色的疤痕,一直挥之不去,像是过去的烙印。
她仰着头看池延祉,右眼角的那颗淡色小痣很清晰。
“那我要是伤害自己了,是不是可以找你。”
池延祉皱眉:“你好好说话。”
“我就是在问啊。”
“你平常也可以找我。”
两道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同时落下。
他的尾音低沉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起伏。
就这样告诉你。
姜里面对面站着看他。
只有风声在呼啸着,穿过两人之间。
干净的善意,像是一帧温暖底色的镜头胶片。
他的性格真跟他的脸一样。
外冷内热。
这种是不是好追。
“十二月末的金色盛典,你能来吗?”
姜里问,五官素白。
“是什么?”
池延祉不太懂。
姜里噢一声,解释:“就跟年终典礼差不多,到时候会有颁奖仪式什么的,你们年终不是也有这种形式吗,大差不差。”
“你有奖吗?”
池延祉问。
“我没有。”
姜里笑一声,“我陪跑呗。”
“你来看我呀。”
姜里说。
“我要是能够重新火起来,那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你第一次见我太狼狈了,可不能这样,还是让你见见大明星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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