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李昭平还是那般处事不惊地一笑,“那便让公主见一见,我的剑法。”
在北魏民间有一个传说,太子李昭平在武道上的天赋异于常人,十二岁第一次持剑而全身经脉尽通,十三岁入玄脉,十四岁一剑尽败同辈英杰,束发之年便入尊主,而如今的李昭平,已然具有尊主境大成的实力。
“剑法,可做天下之美,也可做一人之美,此剑名,落花流水,今日赠与公主。”
熙月晴凝重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李昭平的诗情画意而改变半分,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槊。
这次李昭平的剑轻飘飘的,缠住长槊不放,不给熙月晴丝毫施展的余地,不过三五回合,游侠剑便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输了。”
“这里是战场,收起你那江湖人的习气,为什么不杀了我?”
李昭平收剑,“因为——棋逢对手,乃是世间最不可求之事。
惺惺相惜,人之常情。”
熙月晴有点烦躁,她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与李昭平一较高低的。
“你什么意思,都像你这样,这仗还打不打?”
不知自何时起,她似乎变成了强势的一方。
李昭平笑道,“正所谓棋逢对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撤,我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熙月晴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亮了起来,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我便再与你对弈一盘,只不过——我不悔棋。
我现在撤兵,你可以立刻带着你的人追上来,反正我还有后援。”
“你能有多少后援?我一早便知道你分兵了,带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你的禁军此时应该不在此处,在紧咬着我的主力吧。”
,李昭平料事如神。
熙月晴故作慌张,“你有本事就追来,我还能怕你不成!”
李昭平心知她应当另有计策,可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她如此诱敌的本钱是什么?
最终他还是默默目睹着熙月晴带着剩余人马向东方一路行去。
“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她已经没有伏兵可以用了。”
,李穆问道。
李昭平负手而立,“行兵之道,在稳而不在赢,这就是我一路深入西梁而未尝一败的原因,宁可延误战机,不可冒进一步。”
李穆看起来并不同意李昭平的说法,“胜败乃兵家常事,作为一个将军,胆小如鼠算什么本事?”
“你看我像畏首畏尾之人吗?”
,李昭平笑着指了指自己,“我这一路若是抓住所有的战机,全力歼敌,至少能早上三个月抵达锦官城。”
他眺望着已经露出全貌的红日,“三军到现在伤亡不足三分,我无法像父皇一般狠下心来扎死营,打硬仗。
大梁分裂,乱世之时,父皇曾派我去慰问战死将士的家属。
其实我所到的,大多是将领之家,因为那些普通士兵——怕是哪天死在乱阵之中也无人知晓。
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魂归故里,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夫君,谁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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