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鸡就是这种生物,要么集体一声不吭,安静如鸡,一旦有一个起了头,全村的鸡就会跟着一起叫,此起彼伏,叫得被窝儿更显暖和舒服。 祁年年听见鸡叫,使劲往被窝儿里缩了缩,继续睡。 田素秋坐起来,掀开上面的被子,摸出棉袄披上,划火柴点灯。 蚕豆大的火苗昏黄温暖,照着祁年年黑乎乎的后脑勺,小小的,毛绒绒的,田素秋揉了揉那个小脑袋:“孩儿,年年,该起了。” “嗯~”祁年年不情愿地哼哼着,又往被窝里拱了拱,他是真的睁不开眼。 “红薯烤的可筋,妈都闻见了,你起来才能吃。”田素秋用美食诱惑。 “嗯~~”祁年年扭了两扭,继续睡。 “你个懒孩儿啊。”田素秋无奈地把身侧的小包袱往墙边挪了挪,自己挪到床的另一头,把祁年年拖出来放在腿窝里,又翻开上面的被子,找他的布衫。 还没出正月,前几天又下过一场大雪,外面背阴处的雪堆一直不化,贴身布衫和外头罩的布衫都不能省。 夹在两个被子之间的衣服并不凉,可祁年年还是不想穿,浑身软面条似的不肯用一点劲,就让田素秋替他穿。 秋裤的松紧带给绊了一下,田素秋才看到祁年年的小唧鸡直溜溜竖着。 “小鳖儿哦!”她抱了人跳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尿罐跟前跑,“憋成这都不起来尿,上回尿床打的轻了是不是?” 祁年年闭着眼哗啦啦地撒尿:“老冷。” 田素秋的棉袄滑到了地上,她下面就穿一条短裤,冻得一个激灵:“是老冷,再有三天就进二月了,咋还没一丝暖和气儿咧。” 祁年年感觉到妈妈的棉袄掉了,睁开眼扭着身去够,一下尿到了尿罐外面,田素秋喊:“别乱动,都尿外前了。” “年年你别动孩儿。”祁风调从西套间正好出来,几步跑过来把棉袄拾起来给田素秋披上。 雨顺也揉着眼出来了,手里提着尿罐,她拉开屋门,把尿罐放在门外。 外面还黑着,她不敢出去。 田素秋说:“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