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已过,斜阳照亮一条不大的村路,此时竟然有一队穿着喜庆的人,抬着一顶小轿子穿行,走在最前头的媒婆子步伐匆匆略显狼狈,那臃肿的身子本就笨重,这会儿跑起来更是钝重无比。 “早死不死,偏偏死在路上!真晦气!” 她骂咧着往回走,若是细看,走过的路上竟有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而此刻被抬着的轿子下,还在滴着血。 轿夫顾不上肩上重量,快步朝远处的村子跑去,伴随着凉风拂过吹起轿帘,里面赫然出现一位闭着眼的女子,一身玫红喜服,细看那宽袖之下,手腕搭在膝上,鲜血直流。 日暮渐落,轿夫脚程快,不过小半刻便到了村子,刚吃饱的村民们瞧见轿子回头,忙撒下手头功夫跟着,就这么一路走到村尾一户人家前。 轿子重重落地,媒婆子气冲冲上前拍门,“给老娘出来!竟然敢给老娘一个死人!你们找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更多的惊讶惋惜。 大家伙儿靠近花轿掀开轿帘,看到里头的姑娘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吓得连连后退。 而那扇被媒婆子快拍烂的门,自里头拉开,一位身穿薄棉衣的妇人本想发怒,在看到是媒婆子时,脸色瞬息而变,“婶子,咋啦这是?” 对于来人的亲昵挽手,媒婆子径直将她推开,直冲院子去,“你说咋啦!居然给我个死人,把银子还来!” 跟着她出来的另一位老妇人怒目圆瞪,“啥?!这怎么可能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媒婆子懒得搭理,她可是亲自探过那丫头的鼻息,早已断气! 举手招呼轿夫,“来人!把银子给老娘找出来!” 不等两人阻拦,轿夫已经冲进她的房中翻箱倒柜,老妇人与妇人跟着进去拉扯,隔壁的房门又走出一大两小。 两个小的扶着面色苍白的妇人,她满目泪痕,额上缠着白布,“禾丫头……死了?” “姐姐……” 与那里屋的吵闹不同,这边哭得失声,踉跄着步子靠近喜轿。 就在他们刚跨出门槛时,喜轿突然摇晃几下,吓得村民们你拉我扯地后退数步,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喜轿,生怕里面蹦出个什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