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斐成的眼睫毛很长。 江然蕴看着一片柔软的雪飘飘悠悠落在他的睫毛上,天寒地冻,两人站得很近,面对着面,呼吸时白雾氤氲,使得视线内一切都变得模糊柔软。 风雪中,他脱下黑色皮手套,拇指摩挲了一下江然蕴的脸颊,低声说:“我走了。” 江然蕴眼睑和鼻尖都通红,话音也低低的:“好。” 易斐成看着她,忽然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吻去。 江然蕴闭眼微迎。 他的嘴唇有一点干,有一点冷。两对唇贴着,气息湿润,渐渐又生出热。 他们在狂风暴雪中交换滚烫喘息与炽热爱意。 “咔!” 两人迅速分开。 “好,非常好!”导演喜滋滋地说,“休息两分钟,准备下一镜!” 助理递来羽绒服,江然蕴披上,把自己裹紧,但一时间还是回不了温,只能原地跺跺脚,助理是刚到她身边工作的小姑娘,第一天跟着进组,准备还不够周全。 江然蕴缓解气氛地对易斐成笑道:“这天太冷了。” 易斐成“嗯”了一声。 他接过助理送来的热水袋和保温杯,随手把热水袋递给了江然蕴。 “啊,”江然蕴犹豫了一下,接了,“谢谢。” 易斐成给了她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而后低头拧开的保温杯,喝了口热水。 保温杯外壳冰冷,他修长的手指冻得微微发红,指骨愈发苍白。 江然蕴抱着那毛茸茸的、温暖得发烫的热水袋,想再说点什么。然而易斐成眼帘低垂,看也不看她,更没有想继续跟她说话的意思。 江然蕴:“……” 时隔两年再次合作,差点忘了他的德性。 易斐成的长相是极周正俊朗的,配合这部民国戏的扮相,又增添了两分冷毅的军人气质。眼睛黑白分明,从戏里的温柔深爱到戏外的冷淡漠然,切换只需要一秒钟。 他对她倒是不算冷漠,只是一种平静的客气疏离。 六年前他们拍第一部戏认识,到今天合作好几次,要问江然蕴和易斐成的关系——若是面对媒体,她会说一声“朋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