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梨树下,漓华回首远眺隐于云峰之间的九翘宫。 山峦耸翠处悬一方方楼阁,盘旋而上。云雾缭绕下是墨瓦悬檐,玲琅清脆。影影绰绰有两三点桃树花开,稠成片成点,像水粉无意沾染了这水墨山情。 望着这借居十余年的离忧谷,想着往事曾经,他竟无言。 捏着手中一纸短笺,不懂纸上言语是为何意。却又清楚明了,纸上字迹乃是自己所做。 那临寒,是谁? ‘临寒……终是我负了你。孤独才是你我二人的共性。’ 他垂首望着纸上的潦草字迹,良久。想痛了脑袋也想不起这临寒二字是为谁?徒然放弃,可一听钟鸣,回首望山路,下意识道一句,“莫怪我欺你,寒阙已无生机,而离忧太过……就此别过。” 话至尾声方觉失语,漠然低眼,曲指弹落衣间的梨蕊,纸笺化作掌间灰,风落随风去。 想到临走时,那谷中不见一人,偏又生失望,到底借居十载有余,竟混不到随意某个谷中弟子离谷所得待遇。连个送的人都不曾有,也不知是离忧谷中无情,还是自身不招人待见…… 一瓣梨花飘落,正落他肩头,惊起浮沉思绪使他回神。望一眼树稍梨花簇簇,晃一轻叹,提气纵步,一个闪落,离了离忧谷。 从此山高水远,不赴离忧,不寻往客。 世人皆知离忧谷有九翘宫,九翘宫有九翘檐。 九翘檐依高而定,烛台楼称一。 山巅云峰间,云雾翻涌弥漫,朦胧阻人视线。 九翘宫便依云而出,矗立山巅。烛台楼位置最高。 楼中主人偏爱观云赏雾,初建烛台楼时,便命人正对着云雾大开窗格。如今岁月流逝,伊人已去,楼中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云间窗是再也不见得开了。 偏巧,今日不同,早早有女子捧盆擦窗,将窗格打开。 云雾一下子就奔涌了进去,随之可见有白衣女子枯坐于楼中。神色低迷,目无他物,却又紧紧的盯着楼下万千风景。 可见美人之姿。 耐不住云雾不解风情,徒惹美人皱眉。 女子眉目清冷的收回视线,移目看窗前云卷云舒,眸子里是云深雾染,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