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房间内会随机刷新出一个郁清淮这件事就算发生过多少次姜语迟也无法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眼见逃避无门,她只能僵着脸挪进了房间。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活像是偷偷进来的贼一般,到底要找谁说理去!
郁清淮倒是淡定,他的发丝虽然看上去简单擦过了,但此刻依旧肉眼可见的湿润,蓄着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来一般。
“你以后……”
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姜语迟话还没说完,就瞥见郁清淮踱步到桌上拿起了一瓶不明液体,她立刻一改口风,警惕的问到:“那是什么?”
她这副模样活像只受惊的金丝鼠,面上活像倒翻了颜料一般精彩纷呈。
一时间那些少女时期缩在被子里看的糟糕小说情节尽数涌到脑海里,什么闻了就让人失控的药水,什么沾一点就欲罢不能言听计从……
“这个?”
郁清淮显然不知道她这堆莫名其妙的小九九,他拿起那瓶药水晃了晃对着姜语迟招招手说到:“过来。”
姜语迟支支吾吾的退了两步,底气不足的说道:“你先说是什么药水!”
郁清淮面上少见的露出些许迷茫,他索性掀开了药水瓶盖,瞬间一股直入心肺的药油袭击了姜语迟。
这味道实在熟悉,要说让人燥热那也没错,至少方才医生用这个药油替她按摩时药油沾到的地方是挺燥热的。
姜语迟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踩着小碎步挪到郁清淮身侧问到佯装不满的问:“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
而且就算要抹为什么是他上半夜来上门服务啊!
难道她们郁家已经付不起医生的加班费了吗!
瓶盖被郁清淮合上,他修长的指节夹着瓶身轻轻晃动,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只是暂时不会痛了,沈医生一把年纪你要他每晚来这出差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而且……”
他声音一顿,显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隆重无比一般,但最后出口的话语气又平淡得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我大学学的是骨科,虽然退学了,但应付你这点小毛病绰绰有余。”
郁清淮大学学的是骨科这件事,姜语迟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知道。
但对于过去的她而言这个信息根本无关紧要,就像听到三姑家儿子上了哪个大学一样,属于听时附和一下,听过就忘了的,没必要放在心上的信息。
在郁结死后,旁人也并非没有提及,但谈起时分明都是用来暗中打趣郁清淮的。
他们会说,郁家这个二少爷真是好命,诚然听闻他在国外医学院骨科成绩斐然,有望成为这个领域大牛,可那是郁氏啊!
退学回来进入郁氏,这分明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可不得偷着乐?
姜语迟已经忘了自己当时这些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时自己是个什么反应了。
大约是,没有反应吧。
那段时间她的其他感知好像随郁结的离开一同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她连自己的喜怒都无法很好的感知更别说要分出心神去关心其他人了。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这件事经由郁清淮的口再次被提及,姜语迟方从这平淡的口吻中品出了些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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