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等李府把人找好了我再告诉王爷准备府里组建一个绣庄,次日一早我坐在房里心里想着如何筹备,就收到金迷音的拜帖。
我立马请进到竹园。
她依然是一袭白袍,用只紫檀木簪子挽了发髻,让人一眼看去便是超凡脱俗。
她上前行礼:“见过鱼侧妃,慈悲无量寿福。”
我赶快回了一鞠躬,“仙长不必客气,咱们房间里聊。”
“王府乃是红尘俗世之处,只怕入不了仙长的眼,请先喝杯清茶洗洗一路风尘。”
我引着她坐到窗户边的茶桌前。
“鱼侧妃这书房的布置,就是三清祖师爷来了也留得,倒是客气了。”
金迷音声音轻缓沉稳,一听上去便能安人心神。
我不觉笑了,“能让仙长亲临,定是紧要的事情,这里没有外人,仙长只管说。”
“迷景被伯父打了二十板子。”
“为了什么?”
我自然心里是明白的,齐山金家有祖训:忠于皇上但不得参与皇室派争。
金迷景为太后信王办事,便是违背祖训,只怕不止二十大板的惩罚。
金迷音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伯父派迷景去蜀中宏道,十年内不得返京。”
我便沉默了,这一责罚便是断了与宫中联系。
金黑道长果然高明,既不得罪太后信王,也保了齐山金家。
“这么说金黑道长是不看好王爷?”
我冷冷地回道。
“贫道不懂庙务,只是因为迷景派去蜀中,只能带一众道长前往,房中女眷自然得留在原地,可那女戏子出身的却闹腾着一定要跟去。”
“金家既有规矩,岂容一个通房胡闹?”
金迷音点点头,又接着说:“她不过仗着迷景宠爱自然不容她胡闹,只是她越发的说出些胁迫的话来。”
我心头一紧:“她不过游走于江湖,最多也就是道听途说,还能威胁得了谁?”
“她说当时让她与迷景见面的是鱼侧妃身边的一位丫头。”
果然栎姝不是盏省油的灯。
“她在哪里见过我身边的丫头?”
“这也委实怪迷景太宠她了,上次迷景进宫打平安醮,她缠着迷景说想进宫见见世面,迷景便让她化作了打杂的小道士一同进去,正好见着了你和你的丫头,后来在罗天大醮上也看见了你们。”
“欺君之罪都敢?”
金迷景这是失了心窍。
“坏就坏在这个戏子无法无天,竟然说出了她认识鱼侧妃你。”
我拨着茶碗上的茶沫,“京中各府认识本妃的众多,或许她跟谁来往时见过我,说这话也不奇怪。”
“她说鱼侧妃是她幼时的一位故交。”
“既然是幼时认识的,长大了又如何确定?”
金迷景能认出我来,金迷音也应该认得出我,那么栎姝的话她是懂的。
“无论真假,都不能让她胡言乱语的,她只提了一个要求,要跟着迷景去蜀中。”
金迷音唇角多了一丝鄙夷,“她以这个来要挟伯父,说不能跟着去蜀中便上王府来求鱼侧妃。”
“既然她敢以此要挟,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发冷。
“伯父也是如此说,便让贫道来跟鱼侧妃讨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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