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轩摇头:
“所有人,没有一个傻的,都是人精。
即使大火烧了半天,基本所有痕迹都烧没了。
即使丁怡用了冰雨术,让可能的留影石也损坏无用。
可是,如果有人一开始就没死。
如果他还知道留影石的情况,他在火起时就把留影石取下了。
如果,他还看到屠村纵火者的行径和身材样貌。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
你那天机废话,就是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布衣公子诧异道:
“不会吧?
能够屠村纵火的,岂是良善之辈?
他岂能不知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丁轩皱眉:
“具体情况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况且,现在是非常时刻,未免嫌疑,外人是不可能再去查探补救了。”
布衣公子沉思,也是叹气:
“你自己把银狼给禁锢了,不让它外出。
丁怡虽给了你个预丁身份,能够红砖村行走,却也被你推辞了。”
丁轩呵呵一笑:
“我嫌自己命长?
现在去凑热闹,绝对会被人阴死,意外死亡。
到时候,没有一个担责的。
而所有人都认为,现在只有我能拿捏命令银狼,如果它今晚再出现在外面,我的嫌隙又怎么洗脱?”
布琪不满道:
“在你们嘴里,这红砖村的几百人,差不多都是普通人,就这么该死吗?
他们就该白死吗?”
丁轩叹了口气:
“布衣公子,你妹子,是不是读太多书,把自己读傻了?
或者说,她就是人们常说的熊大无脑?”
布琪大怒,却被布衣赶忙拦了下来。
“如果说,拿人命类比,被运酒坑惨的张老实,和红砖村几百人相比,谁的命更贵?
如果不是有人关照,万夫长实力的张老实,除了家破,自己也已早亡了。”
“雪山崩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运的酒,就是这几百人造的。
这些人,虽然不是害他的直接凶手,但却多少有些关系。
并没有站出来,为他一次次的运酒厄运争辩、解释。
年复一年的被蒙在鼓里坑,换做是你,你的气量又有多大?”
布琪听了,虽然了悟,却仍然不服。
丁轩怅然道:
“这件事,如果有漏洞,将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世道,人命贱如草芥,轻如微尘。
还是多关注活着的人吧。
安置成千上万的流民,才是我们现在应该操心的。”
布琪呢喃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呵呵,天地不仁,圣人不圣……”
布衣公子叱喝道:
“你这书,真是白读了。
我们,其实也只是稍微强大点的草芥微尘而已。
明天和意外,还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呢。”
一直置身事外没有说话的夜影,忽然问道:
“布衣公子,在下尚未请教过先生。
我接到消息,廖老头的子女家人,虽然被他安排在外,却也意外亡故。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廖老头,真的阖门绝户了吗?”
丁轩哼道:
“那是他太小看背后作祟之人了。
强如张老实,如果不是有多人特意关照,也早就被坑死了。
何况小小的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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